《自然》：哺乳还有这种好处！科学家发现，生育和哺乳会促进CD8阳性T细胞在乳腺中的积累，可降低乳腺癌风险，尤其是三阴性乳腺癌

不过怀孕和生育给身体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，因此影响到部分疾病的风险也是很合理的，比如说已有不少研究数据表明，生育和哺乳可降低乳腺癌风险。这一般认为与妊娠、哺乳周期中发生的乳腺上皮细胞分化有关，会逐渐降低组织对恶性转化的易感性。

不过有趣的是，生育与ER阳性乳腺癌风险降低有关，而母乳喂养却更特异性地与最危险的亚型，三阴性乳腺癌（TNBC）风险降低有关。

今日，《自然》杂志发表了来自澳大利亚彼得·麦卡伦癌症中心（Peter MacCallum Cancer Centre）科研团队的论文，研究者发现，生育和哺乳促进了CD8⁺T细胞在乳腺组织中的积累，伴随瘤内免疫细胞浸润增加和肿瘤生长减缓。这一现象仅在完整的哺乳及乳腺退化周期后才出现。

分析1000余例乳腺癌患者数据发现，经产原发性TNBC女性患者表现出更高的T细胞浸润水平和更好的预后。

CD8⁺T细胞在抗肿瘤免疫中的重要作用不必多说，研究团队此前发现了一组具有组织驻留记忆（TRm）样表型的CD8+T细胞具有很强的抗肿瘤反应，并与乳腺癌复发风险降低有关。这类TRm样细胞不仅存在于乳腺癌中，也存在于正常乳腺组织中。

生育会大幅度改变乳腺组织中的免疫细胞群。妊娠和哺乳后，乳腺组织存在广泛的细胞凋亡和组织重塑，即乳腺退化，并观察到NK/T细胞的增加。研究者猜测，这一变化可能意味着一种免疫监视机制，重塑了乳腺微环境，从而长期影响癌症的发生。

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，研究者分析了来自四个数据集的成年女性的数据，乳腺组织单细胞测序结果显示，有过至少一次足月妊娠经历的经产女性，CD3⁺/CD8⁺/TRm样细胞比例显著高于未产女性，其他免疫细胞亚群无差异。

与外周循环中的CD8⁺T细胞比较，有生育史女性的TRm样细胞存在347个差异表达基因，尤其是ITGAE、ITGA1和CXCR6的上调，这组基因被研究者称作生育相关的乳腺特异性TRm特征（PB-TRm特征）。

接下来，研究者在雌性小鼠中开展了实验，第一组小鼠经历了完整的哺乳周期，乳腺恢复至妊娠前状态；第二组小鼠在幼崽出生后执行强制断奶，几乎没有哺乳阶段；第三组小鼠年龄匹配、未经生育。

研究者发现，仅在完整哺乳周期小鼠中观察到了CD8⁺T细胞的积累，这些细胞具有明显的TRm样表型。

给小鼠原位注射乳腺癌细胞建立TNBC模型，研究者观察到完整哺乳周期小鼠的肿瘤生长显著减缓，CD8⁺T细胞免疫反应增强；而强制断奶组小鼠的肿瘤生长速度与未经生育小鼠相当。

研究者进一步分析了人类乳腺癌患者队列，共计1204名患者。分析结果显示，有生育史的TNBC患者肿瘤组织中免疫细胞含量显著高于未生育者，免疫浸润增强，PB-TRm特征富集。这一现象在其他乳腺癌亚型中不明显，提示TNBC的特殊。

在TCGA数据集中，PB-TRm特征与肿瘤浸润T细胞数量呈正相关；在MRTABRIC数据集中，PB-TRm特征在基底样癌中富集，且与更好的疾病特异性生存率和总生存有关。

以上结果表明，哺乳相关的乳腺组织重塑能够提供持久的针对TNBC的保护，在治疗和预防TNBC时考虑生育状态、收集信息是有重要价值的。